1 ) 万绿从中一点红
不看预告和影评先有时候是会被骗到的,当这部动画里男主的前配偶以男声并和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时我一度以为这是不是部GAY动画啊,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种诡异设计的目的。
有人说这是中年危机,我倒觉得这是很多人的现实状态,跟年龄,甚至跟性别都没有太大关系,就如 同男主的那个多年前的前任配偶,我相信她当初也是万绿丛中的那一点红,只是激情过去,现实盖过了一切梦幻,于是她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千篇一律,就如同男主的一夜情,那一刻他都相信这就是此生真爱,她是那么特别,那么与众不同,别的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世上唯一两个不同的你我遇到了,可惜梦还是醒了,那个与众不同终究变成了另一个千篇一律,而且是那么迅速。男主依然迷茫,依然活在一个自己痛苦万分的世界里,他孤独,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如何看清自己,如何欣赏他人,他要的是不一样的刺激,就像那个诡异的日本娃娃,虽然诡异,但是不一样啊~~~醒醒吧,愚蠢滴男人,愚蠢滴人类~~~~娃娃如是说。
虽然这是木偶定格动画,但细节真的很有趣,那张疑似面具一样的脸,其他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其实最后那个镜头,主叙人变成了lisa,大家发现Emily换了一张脸孔了吗,不再是男主眼中那个千篇一律了。这也是我头一会看到定格动画的OOXX场景,这定格起来是有多么有趣啊,把OOXX的动作分割成无数份,再一个一个摆,极致的强迫症啊~~~
2 )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
被考夫曼这个心思细腻的悲观主义者击溃了。一见钟情大约就是如此:世界是灰色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面孔,用同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发觉这个设定的瞬间大概是今年最奇妙的观影体验。)这时她出现了,声音就像天使,只有她和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同。但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梦吧,是吗?为什么没有人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讨厌那些打着爱情的旗号猎取新鲜诈骗真心,事后还一副受害者状痛苦的男人们啊!电影最后丽莎写下一封傻且天真的信,道出无意义的真谛:这个世界,痛苦的人,就算有高的阶级能轻易获得一切,但依然痛苦;善良的人,被骗被伤,平凡没有光彩,快乐却是真的。
故事普通,形式却异常有效,考夫曼用千篇一律的声音和面孔来重演当年《纽约提喻法》中的绝对孤独,但震撼和深度也随着简单化的形式弱了许多。开头的信件与结尾的留言形成精妙回环,此时的Lisa又演变成十年前的Bella,所有的非同寻常都在陌生的面纱被揭下的一刻速朽。影片整体给人一种怪诞的不适感,也许是源于定格动画的滞后和僵硬,也许是源于人物面部细节的高仿真,也许是源于统一声音的设定。让人联想到《迷失东京》和《在云端》,讨论的命题仍是人类的永恒孤独和抵抗庸俗的徒劳尝试。Lisa变成常人的过程是让人绝望的,似乎象征着所有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我和世界之间隔了一面厚重的城墙,无意打破,不愿挣脱;没有哪个个体与自己完全合拍,没有哪个心灵完全共振,没有谁能体察到任何一个其他人所处的困境和焦虑,人人都是孤岛,这真是最最绝望的事。
3 ) 这坚固的世界,或许是我们自己设下的骗局
(文/杨时旸)
动画电影很容易让观众注意到它的形式特征,很多时候,人们都觉得这种形式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萌萌的感觉,但这部《失常》却用拙朴的定格木偶动画讲述了一个哀伤又绝望的故事。这个有关中年危机,精神世界崩塌的故事,和动画形式的反差之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传的力度。
它的故事异常简单,中年畅销书作家迈克尔•斯通出差去做一场演讲,在酒店偶遇一位姑娘丽莎,陷入了一段婚外情,而最终,他离开了那个女孩,回到了无聊的生活。但就是这个单调的故事,却充满了各种有趣的隐喻
首先,这部动画的几乎所有人物配音都是男声,从主角到服务员,甚至主角的前女友和妻子、儿子也都如是。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让人感到迷惑,但这正是导演故意为之的结果。因为在迈克尔•斯通的心中,这个世界是荒芜的,在他眼中,每个人之间都毫无差池。通过用同一种嗓音来呈现这种深切的孤独,确实十分绝妙。但是只有他邂逅的那个姑娘丽莎拥有女声,这意味着,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如此不同,她迥异于全世界。全世界都那么无聊、苍白,而这个女人独树一帜。男主角的这种精神状态直接与第二个隐喻相关。
男主角住的酒店的名字叫fregoli,这个词的本意是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这类患者认为身所有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的伪装,属于错觉认知综合症的一种。在这种病的患者眼中,那些人可能就是某一迫害者的化身。这个有趣的细节暗指了男主角的精神状态,而且又与之前那个“声音隐喻”互文又互证。
第三,有关丽莎。这个邂逅的姑娘,在床上和迈克尔•斯通闲聊,谈及一个词汇anomaly,它的意思是“失常”“异常”,这个词汇是丽莎从他的书里学会的。在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姑娘看来,这个词语很有逼格,而且,她觉得,它也正巧描述了自己这种疏离于很多人的状态。男主角在她耳边说了一句,anomalisa,发音像一句浪漫的欧洲语言,姑娘瞬间爱上了这个叫法,她觉得这就像“失常”混搭了自己的名字,而这个词也正是这部电影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它也暗指了男主角失常、混沌的精神世界。
更有趣的一点在结尾出现了,男主角本想给小儿子买玩具做礼物,但醉醺醺地意外闯入了一间成人枕边玩具店,无意间看到一个上发条的日本古董装饰玩偶。他带回了家,送给了儿子。儿子嫌弃地摆弄,妻子突然说,“那流出来的是什么,像是精液。”这句话戳破了一个细思极恐的细节——丽莎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过,那一夜情到底是不是男主角自己幻想出来的。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已经无比混沌和失常的世界,就更加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因为真实和虚构的界限被打破了,在男主角混乱的大脑中,这世界的真假已经变得可疑,或者说无关轻重了。那么之前的一切故事,到底哪些是真的发生过,哪些又是他自己的幻觉呢?
游离、失常、焦虑和厌倦,是这部电影的核心,而这也正是当代的都市病症的普遍征兆。迈克尔•斯通成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镜像。他困于情感,逃离情感,又追逐情感的状态,谁说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样貌呢?
这个男人经历了两次同样的临阵脱逃,一次是11年前,前一分钟还对女友海誓山盟,第二天就逃得无影无踪,以至于11年过去,女人仍然无法释怀;第二次,就是和丽莎,他主动谈及要与她共度余生,第二天,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自己无法解释这种行为。但这本身已经无疑地透露出他对于亲密关系的恐惧。他其实是想把情感维系在最炽烈的峰值上,并且到此为止,对于厮守所产生的亲昵与厌倦,他无法接受。所以,他现在的家庭,对他而言犹如灾难。但同时,他也无法接受孤独。他被困在了缝隙里。
迈克尔•斯通的动作永远都是懈怠的,一副极端劳累的、在绝望中挣扎的样子,甩着胳膊,拖着腿,说话时间杂着fuck和shit,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作为一个写作“自助成功学”书籍的作家,在书的封面上,他一脸自信的笑着。在书中,他为企业提供完美的解决方案,但现实里,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解释。
动画片的形式,造成了一种更加抽离的视角,让人们得以审视每一个细节,而有时,就会让我们觉得,这就是在审视自我的生活。这个动画长片获得了金狮、金球、奥斯卡等等多项提名,它混杂着魔幻与梦境,却转身给了现实锋利的一刀。
最后的那一幕意味深长,她的妻子扭身而去,朋友们顾自享乐,只有男主角兀自对着那个机械构造的日本玩偶,孤独地听她唱歌。这就是他的宿命。和一种虚拟的、幻想投射的“物”——而不是“人”,相互陪伴,或者孤独对峙。
4 ) 编剧大大查理·考夫曼 |《失常》
这几天没看电影,瞥了几眼关注的一些电影公众号,发现有好些标题都是关于《失常》,但还没来得及看(这些文章)。不过仍然想讲一下查理·考夫曼。
自作者论在上世纪50年代形成并流行开始,认为“电影为导演一人核心创作意志的展现,导演为电影的中心”的观点广泛流行。作者论盛行,加上荷里活这个明星制造机,配备好流水线式的产出模式,编剧们在这行业里这椅子想必也坐得不太安稳自在。进电影院的观众们充其量也不过是知道几个大明星,看得多的厉害点的多知道几个大导演,又有谁能记得住剧本作者的名字。最明显的就是奥斯卡里导演、主演、配角都是放人名出来,然后到了剧本就是电影名代替了。(可怜今年#OscarSoWhite话题中躺枪的Creed的两个白人编剧,好不容易提个名容易么。)
荷里活从2004年开始,每年都会圈一班业界高管投票出“剧本黑名单”,选到的本子都是质量上乘而且未经拍摄,盛产颁奖礼电影。然而我们看到的却是,电影拍得好都是导演的功劳,拍得不好那就是剧本差。其实我认为编剧在产业中的确是没有被重视起来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营造一下编剧这口饭,就算是在荷里活的万丈光芒中,也并不容易吃的氛围。于是乎当你看过鬼才编剧(兼导演)查理·考夫曼的电影,你就能知道这个人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看考夫曼的《失常》是个巧合。一般来说,动画片都是我实在是没选择的时候才会看的类型。即使皮克斯今年的《头脑特工队》得到盛赞,我还是觉得他们是时候要稍为脱离自己的“安全区域”了——至少往不同的方向尝试下吧?年复一年的弱智鸡汤路线,我反正是受不了的。就算是日韩系,也是缺了点“人”的情绪。事关人的微表情是很难在动画类别中被复制的,即使做出来了,人为感也很强烈。可是这些细节在电影中却是强烈的要素,你不知道当这些细节和台词、世界观、舞美等等碰撞之后会产生怎么样的化学反应。好坏也都是有趣的部分。
说回《失常》。我不知道《失常》是个动画,所以看到男主Stone是个小人偶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故事讲Stone去出差的一天,很简单,也像很多人的一天一样,过得很乏味。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面孔、一样是男人的声线。突然间,这种乏味好像太猛烈了,压得人透不过气,于是Stone开始找出口。在最后,Stone好像找到了正确的另一半,可是激情过后第二天醒过来,她一切的无关紧要的动作都令人烦躁,最后也是褪成了男人的声音。《失常》的表现手法也是新鲜而贴切的,虽然不及考夫曼之前的剧本惊艳,但是面对奥斯卡这一大班子白人老男人,讲一个老男人突然的空虚为刹那激情来开脱的故事,料想必然很对他们的胃口/人生路径。
考夫曼的剧本一向出人意料,鬼斧神工。考夫曼作品,全是ACE级别,而且从2008年的《纽约提喻法》开始,考夫曼貌似开始导演/编辑两手抓。我仅看过《改编剧本》和《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前者讲一个编剧想剧本的故事,写得实在是太屌,印象非常深刻;后者世界观一绝,无法解释,看过方知。如果是对剧本写作有兴趣的话,人物对话必须看昆汀;但是如果想学习“如何让观众记忘记导演只记得你”,那就非考夫曼天马行空惊为天人的本子莫属了。考夫曼的剧本是有点难懂,但是回味无穷,可以一看再看。(虽然我并没有。)
这篇东拉西扯的,其实也就是想安利下考夫曼。也是给自己个提醒,哪天得把《纽约提喻法》补了。
5 ) 反常的天堂
Fregoli delusion,弗雷格利妄想症,一种认知错觉的精神病。临床表现是患者会认为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人的化身和伪装。
Fregoli最早出现于1927年的医师报告,名字取自意大利一位善于快速变的演员Leopoldo Fregoli。
所以全世界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让人陷入恐怖的无聊和虚空的窒息。
生活孤独而冰冷。快乐转瞬即逝。爱是反常。
放不下的旧爱和一夜情的新欢,你在那一秒那一夜以为的你终于找到的那个与众不同的能够将你拖出死境的今生之爱的天使,在下一个日出之后还是化为令你退避三舍心生厌烦的恶心。
所以她和她和她和她没什么差别。所以这座城市和那座城市和别的土地没什么差别。
就像Cavafy说的:
没有新的土地,没有别的海洋。
没有渡你的船,没有别的道路。
最绝望的不是彻底绝望,而是你不肯死心总以为还会有奇迹发生救世主出现在眼前,可结局依然是如同过往的千百次的幻灭。
她叫Lisa,她说她特别喜欢他书中的anomaly这个单词。他于是叫她Anomolisa。在一夜情一拍两散之后,她说,anomolisa在日语里,是上帝之天堂。
也或许,那一夜的反常真的是天堂,至少他一度听见了看见了本以为不存在的不同的声音和天使的脸庞。
Charlie Kaufman新作,木偶定格动画,改编自舞台剧,众筹资金拍摄而成。
应该是2015心中第一,不是因为刚刚被奥斯卡提名,而是在那部当年看了多少次都依然几乎泣不成声肝肠寸断的《暖暖泪含光》之后,又一次让我辗转难眠。
6 ) 假面的木偶
写过《暖暖内含光》、《改编剧本》等作品的查理·考夫曼是人人推崇的鬼才编剧,他天马行空的创意常常惊艳世人。他做了导演之后,惊艳无减,却多了一份作者导演的深意,但对观众而言可能要用上另外一个词来形容——“晦涩”。他的上一部戏《纽约提喻法》就看得不少观众如坠云端,颇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意思;而在威尼斯获得评审团大奖的新作《失常》是一部定格木偶动画,除却一些R级的成人画面很耸动以外,看起来也算通俗易懂。故事表面上似乎只是描绘了一个失意男人的中年危机。但内里的考夫曼却不甘于此,文本之下其实蕴藏深意。
《失常》整个故事的最大主题其实是“假面”。男主人公是个写成功学的畅销书作家,最擅长的就是教会别人使用巧言令色的社交辞令,但讽刺的却是他越来越厌恶和恐惧自己的虚伪,而这层意思在戏中便被设计成为了木偶的“假面”:不但主角觉得自己戴着“假面”,在他眼中所有人的脸孔也都是组合分裂的。考夫曼于是特地保留了木偶脸部的裂缝,这个设计粗看起来诡异,但其实是切合了电影的主旨。电影中有一场戏写主角的梦境,当他在梦中觉得整个酒店的人都对他图谋不轨从而奔上酒店走廊时,他的“假面”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这个荒诞奇诡的场面很好地诠释出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慌乱,一切就好像这部电影的海报一般:主角伫立在雾气蒙蒙的镜子面前,抹开雾面,看到的却是一张似是而非、难以判断真假的脸。
“假面”不止存在于脸,其实还在于“语言”。主角被设计成一个推销“话术”的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反讽。电影甫开场,就已经通过男主角与飞机上的人、的士司机、酒店侍应生的对话交待了主角对于“社交语言”的恐惧,这些社交礼仪式的对话,令男主角疲惫又烦躁不堪。戏中有一个十分特别的设计,就是一开始在飞机上男主角掏出前女友的信时,前女友的旁白是让男人来配音的,这个悬念一直往后铺开,才慢慢揭晓在男主角的世界中,所有女人的声音在他听来都是男声:它们听起来千篇一律,死板又低沉,而且常常夹杂着许多的愤怒(电影里许多的粗口都来自于女人)。直到他碰到了“丽莎”,一个其实不漂亮、自卑的女孩,但男主角却在她身上看到了他所希冀的“真实”与“温柔”,他称她为“Anomalisa(失常)”,原来不正常的丽莎在他内心看来却恰好是最“真”的,是挽救他“假面”的一根稻草,而在戏的结尾,丽莎揭示了Anomalisa的另一层深意其实是“天堂女神”。
戏中最有噱头的一场戏是丽莎与男主角的性爱场面,性爱场面放在木偶人物身上看起来分外违和,但定格动画的形式与人物性爱场面的反差却恰好表达了那份显得有些抽离的孤寂。某种程度上戴着“假面”的男主角早已是一个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无能”与“爱无能”,而丽莎却在这个时候唤起了他“性”与“爱”的欲望,她的声音成为了催情剂,在他们结合时,声音是男主角唯一可以感知的“真实”。不幸的是,那份“爱”美好却短暂,当第二天早晨他们共进早餐时,丽莎吃饭的牙齿声却令他再度敏感起来,他甚至警觉地试探她是否控制欲太强,一瞬之间,丽莎的声音在他耳中又变成了男声。丽莎的牙齿声其实映射了他对于“语言”的恐惧,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什么语言是真实的(他爱上丽莎的那一刻,恰恰是因为丽莎根本不擅言辞)。所以电影中还故意设计了背景声中总是有许多人叽叽喳喳的环境声,包括出片尾字幕时这个环境音一直在持续,以及在他身边出现的许多或愤怒或在吵架的人们,在男主角看来,这些声音全是聒噪而嘈杂的,而他能选择的只有保持冷漠、孤寂与抽离,一如他的角色名——stone(石头)。
而在电影尾声的一场演讲戏中,男主人公便将自己这份压抑、恐惧完全宣之于众,一直隐忍的他终于忍不住发泄了情绪,并抨击了几句美国政府,但这一举动却引来台下观众的一片嘘声——他们其实只是想来听他讲“成功学”的,并非要听他真实的看法。考夫曼借这场戏将主人公对于现代社会的控诉和对自我的怀疑表达得淋漓尽致,他一边说每个个体生命要活得特殊,但他的演讲却是要教化大家变得千篇一律,他开始质疑自己是虚假的,已经被社会异化成没有情感的动物,他说:“我把脸扭曲成痛哭的模样,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他只能假装微笑,就像他教会别人的社交技巧一般,做作却有效。这场戏真正显示考夫曼在《失常》这部戏中所要表达的并非只是中年危机这么简单,而是对于真假的拷问,人究竟怎样才算真实地活着?电影中还有一个反反复复提到的词——动物园,据的士司机说,这个动物园里有许多濒危的动物。活得“真实”的人又何尝不是这个社会中濒危的生物,但在许多人看来反而是“失常”的呢?
男主角最后回到家中,妻子安排了许多朋友开派对迎接他,但他却说谁也不认识。妻子愤怒地诘问他:“who are u?who is anyone?”,这句话在片末又一次点题:你是谁,我是谁,大家又都是谁呢?戴着假面的人们,在千篇一律的文明中生活的人们,孰真孰假?当那一刻男主角绝望地坐在楼梯口时,一旁的日本情色木偶却突然传来了清丽的女声,我真的特别喜欢这一幕的设计,其中透露着一股无法言表的反讽和悲戚:他最后竟在木偶的身上,才能听到最真实的声音。
而在这一刻,究竟谁才是“木偶”?谁又是“失常”(真实)的呢?
(《北青报》)
配音处理有趣,一夜情动心的女人声音才是女声,但当她开始谈论生活的那刻,声音又快模糊变成其他大众那样粗糙。#大叔有点快#
被考夫曼这个心思细腻的悲观主义者击溃了。一见钟情大约就是如此:世界是灰色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面孔,用同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发觉这个设定的瞬间大概是今年最奇妙的观影体验。)这时她出现了,声音就像天使,只有她和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同。但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梦吧,是吗?
威尼斯评委会大奖(好久没有动画入围了!),这个故事只能用动画来表现,把主观用到极致了(只有最后一个是客观镜头!),但是这种极简相信也是工期问题(考夫曼明明是极多主义的……)。考夫曼拍什么都脑洞如此大,这也是他拍什么都一片叫好的原因啊。
尺度最大的动画片,中年危机,有点闷。
观影时一直把男主想象成乔治克鲁尼
垃圾,就算获得了奥斯卡也不能说明啥。
影片整体给人一种怪诞的不适感,也许是源于定格动画的滞后和僵硬,也许是源于人物面部细节的高仿真,也许是源于统一声音的设定。让人联想到《迷失东京》和《在云端》,讨论的命题仍是人类的永恒孤独和抵抗庸俗的徒劳尝试。Lisa变成常人的过程是让人绝望的,似乎象征着所有的美好都是转瞬即逝。
这是部用声音来表现的电影,千篇一律的低沉声音中出现女声,激情过后也消逝了,结尾部分的丽莎的声音以及日本娃娃声音是女声,只能说幸福都是幻梦,而孤独却是永恒。
这部诡异的动画片讲述的,正是“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如果只想着诗和远方,眼前的一切都必然苟且”,“觉得眼前一切都是苟且的人,不是因为太热爱诗和远方,而是因为他自己就苟且”。我怀疑这是查理.考夫曼的夫子自道。虽还是他一贯的脑洞,带着墙裂的个人风格烙印,只不过比起
为什么没有人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讨厌那些打着爱情的旗号猎取新鲜诈骗真心,事后还一副受害者状痛苦的男人们啊!电影最后丽莎写下一封傻且天真的信,道出无意义的真谛:这个世界,痛苦的人,就算有高的阶级能轻易获得一切,但依然痛苦;善良的人,被骗被伤,平凡没有光彩,快乐却是真的。
看海报小图,以为查理•考夫曼生动地刻画出赵本山的近况。
世人皆病态,人身变换症,爱是一缕光,总在寂寞时;千人一声,孤独如你,不要入戏太深,也不要脱离人生
对心理的刻画非常细腻,对所有的旮旯暗角腌臜毫不留情,统统曝光,但也正因如此,观影过程太难受了,包括人物造型,实在是部超超级难看的好电影。
查理·考夫曼首部人偶定格动画(还是限制级的),获2015威尼斯评审团大奖。一个人前是成功学大师人后则孤独而疲惫的中年男人的一夜情故事。千人一面与千人同声的呈现方式更彰显出了主人公对交际的厌倦,如此颓丧而失落。纵使是唯一具有女声与特异面孔的Lisa,也终究在阳光下失掉了新鲜的底质。凶猛炽烈的激情在死水一潭的生命中耗散得太快,徒留异域的人偶面面相觑。短暂的失常注定要堕退为恒久的庸常。(8.0/10)
丧且孤独
蚀骨的落寞,浓烈的忧郁,我和世界之间隔了一面厚重的城墙,无意打破,不愿挣脱;没有哪个个体与自己完全合拍,没有哪个心灵完全共振,没有谁能体察到任何一个其他人所处的困境和焦虑,人人都是孤岛,这真是最最绝望的事。
已婚老男人约炮无知女粉丝的故事,失常不过是中年危机的代名词。迷失东京+在云端,细节赞但三观乱,最后居然虎头蛇尾就结束了。这是史上第一部限制级定格动画吗?
故事普通,形式却异常有效,考夫曼用千篇一律的声音和面孔来重演当年《纽约提喻法》中的绝对孤独,但震撼和深度也随着简单化的形式弱了许多。开头的信件与结尾的留言形成精妙回环,此时的Lisa又演变成十年前的Bella,所有的非同寻常都在陌生的面纱被揭下的一刻速朽。
【B】看的时候一直在想“这块能用真人电影表现吗?”,考夫曼对世界的怀疑在动画形式下显得更荒诞了
考夫曼的剧本依然将绝妙的呈现方式与几近残酷的精准和悲观结合,深深潜入心碎、孤独与恐惧之中。以为特别的人能为乏味沉闷的日常赋予某种意义,她却在一场噩梦后渐渐溶解在千人一面的灰暗世界中。毕竟孤注一掷地想从他人身上寻找幸福,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